(二) 那片枯藤叶仍然在那里。 躺着对它看了许久。然后她招呼正在煤气炉上给她煮鸡汤的苏。 “我是一个坏女孩儿,,”说,“天意让那片最后的藤在那里,证明我曾经有多么坏。想死是有罪过的。你现在就给我拿点鸡汤来,再拿点掺葡萄酒的牛奶来,再---不,先给我一面小镜子,再把枕头垫垫高,我要坐起来看你做饭。” 过了一个钟头,她说道: “,我希望有一天能去画那不勒斯的海湾。” 下午医生来了,他走的时候,找了个借口跑到走廊上。 “有五成希望。”医生一面说,一面把细瘦的颤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,“好好护理你会成功的。现在我得去看楼下另一个病人。他的名字叫贝尔曼... ...听说也是个画家。也是肺炎。他年纪太大,身体又弱,病势很重。他是治不好的了;今天要把他送到医院里,让他更舒服一点。” 第二天,医生对说: “她已经脱离危险,你成功了。现在只剩下营养和护理了。” 下午跑到的床前,正躺着,安详地编织着一条毫无用处的深蓝色毛线披肩。用一只胳臂连枕头带人一把抱住了她。 “我有件事要告诉你,小家伙,”她说,“贝尔曼先生今天在医院里患肺炎去世了。他只病了两天。头一天早晨,门房发现他在楼下自己那间房里痛得动弹不了。他的鞋子和衣服全都湿透了,冰凉冰凉的。他们搞不清楚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,他究竟到哪里去了。后来他们发现了一盏没有熄灭的灯笼,一把挪动过地方的梯子,几支扔得满地的画笔,还有一块调色板,上面涂抹着绿色和黄色的颜料,还有,亲爱的,瞧瞧窗子外面,瞧瞧墙上那最后一片藤叶。难道你没有想过,为什么风刮得那样厉害,它却从来不摇一摇、动一动呢?唉,亲爱的,这片是贝尔曼的杰作。就是在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晚上,他把它画在那里的。”